Martin的聲音竟在手機裡出現?!
「喂~雪倫喔?我是馬汀啦!」
「馬汀?!怎麼會是你?你真的打電話來給我喔?」
「怎樣?近況如何?」
「好哇,一切都好。」
「過幾天我人就不在臺灣了。」
「是喔,您要去大陸嗎?」
‧‧‧‧‧‧
馬汀打來電話,是為了“提一下”(用“交代”或“說明”都太沉重)─他將在0115前往日本,由公司外派六個月長駐受訓於橫濱......。
「去日本,一月十五日去日本受訓,公司外派;我現在在○○公司研發部門,所以去那邊學.........。」
(去日本?!)
「哇~那很好呢。啊!會下雪呢,天氣會很冷,您要注意保暖,對了,去那裡用英文還是日文溝通呢?過年呢?會回來過年嗎?或者大嫂也會去日本團圓?.......什麼?一個人過年喔?......真是辛苦了。......」
(說了一些心裡急著想為馬汀準備些什麼,所以東問西問想了解這是什麼情況,可是,卻也覺得沒有什麼忙可以幫;或者,我也沒有能力再為馬汀這位老長官再做些什麼事。)
「那,妳有要我寄橫濱的雪回來給妳嗎?」
「不用啊,您忘了我自己就是雪倫(雪人)了呀?」
「對喔,妳是雪倫(人)啊~」.......沉默三秒。(馬汀,)
2003年的冬天,我在閒晃蕩怕冷的日子被馬汀盯住,他把我從3F的涼宮裡拉上技術核心。
新賦予的職務雖然吃力不討好、又鬧得出跳槽拆橋裡外不是人的我一副狼狽模樣,幾次灰心幾次怕閒人閒語、幾次肩膀不夠硬挑不起擔子,躲進Martin的辦公室,心裡的壓力就舒緩許多。所以,那年的冬天,我在他左一句「你先不要管他們的想法。」右一句「事情沒有妳想得那麼糟......」堅強地擋著迎著冷風,直到太陽逼近、夏天來臨。
(馬汀,來辭行的是嗎?)
「那,就......保重。」
「是的,保重。」
(“保重”,正是我深深希望馬汀能在日本好好地適應所以想要說的,沒想到馬汀竟也先說了,而那語氣是沉沉地深深地遠遠地,簡單的二字,別人說起來像風一樣的飄忽而過,怎麼今天這保重二字,耳聞著有深刻的道別味濃?)
冬天,總是會有自己要獨自一人走在雪地裡的一天。
不能心裡依賴著誰、仰仗著誰,
階段性的、和季節性的......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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